在绑架圣人的过程中，龙波曾对张小敬说过：“我到长安来，是来杀人的。”
他杀了多少人呢？
被视作工具人的狼卫，尽数死去；
被当成替罪羔羊转移视线的何孚，落入右相的圈套险些铸成大错，却也死罪难逃；
鱼肠前去景寺灭口，过程中杀害了许多僧人；
鱼肠被捕，龙波带人大闹靖安司，杀害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；
在混乱中无辜丧生受伤的百姓，不在少数；如果不是张小敬破坏了灯楼机关，当日在广场上死去的人会更多……
上元节这一天就有不少人因他的计划而死，但他真的杀人不眨眼吗？
这一天在长安所发生的一切，都只是为了完成计划。
在龙波看来，为达目的必然会有牺牲。
他带的人会死，妨碍计划的人会死，势必也会有无辜者被卷入这个案件。
他不是没有看到和平的长安中不应该发生的死亡，可他信念坚定地要完成对圣人的讨伐。
杀人是他完成目标过程中的必经之路，却不是他的最终目的。
龙波问张小敬：“你总想救人，结果救了谁？”
他护着的闻无忌、闻染死了，想让他活下来的徐宾死了，那些活下来的兄弟死了……
龙波更看到了大唐衰败之后，无数丧生的人。
所以他选择了“未来”。
龙波的选择是残忍的，但他确实因时代而生。如果不是他，也会有其他人。他只是提前将大唐潜在的威胁与问题尽数暴露了出来。
龙波的地位决定他能反抗的方式，他的经历促使他走上暴力之路，他的人格魅力帮助他集结了与他志同道合的人，“蚍蜉”亦能撼动大树。
深入再去思考圣人的所作所为，或许他正是通过花萼楼与绑架过程中龙波的表现，对他的心理了如指掌，才抓住机会证明自己可以“爱民”。
当龙波意识到无论是太子还是右相都不可能比圣人在位做得更好时，他就已经放下了杀心，甚至在有人试图杀死圣人甩锅之时救下圣人。
龙波守护大唐的心没有变过，变了的是他守护大唐的方式。
他想证明自己是对的，可惜，结局里他只能以死相赴。
